祸心深藏、爪牙初显—高市早苗的涉台黑历史说明了什么？

作者 刘匡宇 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副研究员

日本自民党极右翼出身的高市早苗一上台就立即利用"台湾有事"挑战中国核心利益,阻挠中国统一并对华发出"战争威胁",此举绝非心血来潮或偶然为之,而是根深蒂固的意识形态、地缘观念和"台湾情结"的必然结果,这从高市一直以来的涉台言行可以看得非常清楚。

一贯露骨叫嚣"台湾有事,解禁自卫"

作为安倍晋三忠实信徒,高市早苗大动作插手台湾议题,就是从安倍2021年抛出"台湾有事,就是日本有事"谬论开始,甚至表态还要更早。正如鸠山由纪夫所形容的那样,主动充当代表自民党极右翼激进声音的"狂吠的小狗"。

这一年9月中旬,高市宣布首次参与自民党总裁选举接受《产经新闻》采访,提到"台湾有事是对日本的一种威胁,很有可能会演变成行使自卫权,日本和美国都需要做出实时的反应,包括行使集体自卫权"。其论调与今日说法别无二致。数日后,高市在参加防卫副大臣中山泰秀的广播节目访谈中,再次就"武力攻台"或"中美台海冲突"等情景提出具体应对构想。

安倍当年12月1日正式喊出"台湾有事,就是日本有事"后,高市以自民党政调会长等身份,再次提到"中国军力在西太地区非常强大","台湾有事就是对日本的威胁,发生近乎可发动自卫权状况的可能性很高",主张强化日美同盟合作进行针对性干涉,用"高成本高风险吓阻中国动武"。

去年11月,高市在会见窜日的民进党前秘书长林右昌时称,"中国打算2027年攻台,中国法律将适用于台湾,包括台积电熊本厂",希望"民进党努力维持执政避免这种状况"。

今年4月,高市窜访台湾会见赖清德时,再度讲出日本右翼和"台独"的心里话:"台湾和日本都是'岛国',面临同样处境与问题。日本贸易量高度仰赖海运,因此一旦周边有事,将攸关日本生死存亡。"

今年9月,高市三度参选自民党总裁,她在参选记者会和同期对美右翼智库哈德逊研究所(Hudson Institute)的投书中,重申"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"发言,叫嚣"绝不允许以武力或胁迫方式改变台海现状",并对"台湾有事"提出"网络战""封锁战""热战"三种预测。高市非常直白具体地说,"台湾如果真的进入战斗状态,成为有事情况,想象到(冲绳的)与那国岛与台湾相距仅110公里,等于是东京与热海之间有他国的战舰部署,那么台湾有事也是日本有事"。

对台怀有"殖民情结"视台为"同盟国家"

高市延续安倍晋三路线,对台明显怀有"殖民地情结"。高市将"台湾有事"与"集体自卫权"挂钩,其潜台词是将台湾视为"日本极重要的友邦",甚至是实质意义上的"准盟友"。

2021年,高市首次参选自民党总裁前,在与蔡英文视频对话时候,就曾在背景墙上并排悬挂了日本国旗和台湾地区伪旗,蓄意体现"两国对等",并与蔡共同称台日互为"重要羁绊"。当年底,高市在"日台共荣首长联盟"成立大会上称,"自民党公约(政见)中列出共享自由、民主、法治等普世价值观的国家当中就明载台湾"。

今年窜台期间,高市对赖清德称"要成为受尊重的国家,才能更繁荣"。返日后,立即公开建议日台建立"准安全联盟",她担任党魁的第一天,首个在X的推文,再次强调台日关系称"台湾是极其重要的珍贵朋友,台日拥有基本价值观"。

高市和蔡英文大谈"台日特殊羁绊",又跟赖清德惺惺相惜谈"台日珍贵友谊",折射的就是日本右翼对台所谓"殖民地情结"。这种畸形的情愫,本质是"承载其意识形态、地缘战略乃至历史情感的复合体",用当下流行词来说,就是"偷感"。日本自幕府时期开始海外侵略扩张,明治维新后,就公开表现出对于台湾的觊觎。日本右翼的鼻祖福泽谕吉的著名比喻,称"台湾犹如日本卧榻之侧的鼾声,把它收归我有乃日本国之最大要务"。日本很清楚,台湾是中国的,所以只能靠偷靠抢,把台湾变成自己的殖民地。

二战日本战败后,开罗宣言也明确规定,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,例如中国东北、台湾、澎湖群岛等,要归还中国。但日本右翼并没有从内心真正割舍这个"苦心经营"半个世纪的前殖民地。虽然碍于国际现实和法理,日本不敢公开对台再表现出主权觊觎,但是右翼心底从未承认过战败的事实,也难以接受不能统治台湾的现实。就像赖清德之流岛内的"台独"势力仍然活在"皇民"迷梦一样,他们都没有死心,希望再次重演历史的事变,让日本军国主义重新统治台湾。除了把台海和台湾视为"海上生命线",他们更将"台独"视为"抗中"的天然盟友和前锋炮灰,将"协防台湾"包装成"民主对抗威权"的意识形态之战。这种说不出的内心潜台词,就是右翼所谓的"台湾情结"。

鉴于高市一贯否认日本侵略罪行、坚持参拜靖国神社的做法,其所谓"台湾情结",事实上意味着对日本军国主义和殖民侵略死灰复燃的幻想,更值得更两岸和全世界警惕。

与"台独"政党政客勾连热络沆瀣一气

近年来,高市与民进党当局及各路"台独"势力臭味相投、往来密切,成为支持岛内"台独"政权的重要外部势力。

高市对同为"反中"女性政客的蔡英文颇有好感。2021年9月,高市就通过《产经新闻》喊话"蔡有坚毅不屈的精神,是我所憧憬的女性,我很想和她见面。如果我成为首相我会与她会见"。双方很快实现了视频对话,事后,两人继续在推特上"你侬我侬",安倍也转发高市推特,吹捧会谈"世界瞩目"。日本舆论分析,安倍、高市正如李登辉、蔡英文,政治关系和政治性格类似,均善于隐藏其真实意图,用渐进手法逐渐推进其长远布局。

高市还长期力挺民进党,称只有民进党执政才能"阻止统一","如果未来台湾出现一个亲中国的当局,我们有必要为技术泄露给中国的风险做好准备"。高市还也支持自民党与民进党强化"外事防卫2+2会谈",以"执政党交流"为幌子偷渡"台日官方对话"。更阴险的是,高市2021年还借香港修例风波做文章,称"现在的台湾当局非常优秀,但如果台湾变成香港那样(实行一国两制),将出现如同地狱般的情况"。

高市第二次参选自民党总裁小幅落败后,民进党当局加大对其政治下注,判断高市可能卷土重来,多次力邀其窜访台湾,希望在其上台前促成高市"窜台勾连"。今年四月,高市以众议员身份窜访台湾,不但与赖、蔡等民进党高层密切接触,还受到岛内"台独"势力的追捧,高调接触"台湾安倍晋三之友会"等"独派"团体,还向安倍晋三铜像鲜花,并在台日反华势力举办的"安全论坛"演说。

此次高市赢得自民党总裁选举后,赖清德等"台独政客"也少不得发推吹捧致贺,别有用意地称"盼将台日关系提升到新的阶段,成为印太地区安全稳定力量"。同时,高市也大量起用古屋圭司、木原稔等国会亲台团体"日华垦"核心成员充实班底、出任要职,"挺台反华"成为高市内阁总体特征。

正因此,高市内阁被日本国内政界称为"让中国流泪的内阁",包括"日华恳"会长、正副干事长、事务局长,以及自民党青年局成员等在内,多名"挺台"政客入阁,而这也是日本历史上头一次。这些人之中,很多都是经常窜台的"挺独惯犯",跟民进党当局勾连很深。例如,今年台湾"双十庆典","日华恳"会长古屋圭司带领30多名日本议员窜台祝贺,其中自民党团员有14人,有5人入阁,命中率极高,众议员金子恭之成为自民党16年来首个党籍国土交通大臣。此外还要算上担任内阁官房长官的日华恳事务局长木原稔。

这意味着,一方面,高市的极右翼"反华挺独拒统"政策路线,将在内阁形成极大的合力,可以更顺畅执行,甚至这种"群鹰荟萃"的"极右大合唱",会裹挟整个高市内阁走向危险失控的境地。另一方面,这些"台独之友"上任后将会在各个部门发挥"挺独抓手"的角色,让日本的一中政策在执行层面持续被掏空、虚化和倒退,例如不断上演"户籍可以从中国标注为台湾"之类的小动作,以"政党交流"名义掩盖的互相窜访,以及对口单位升级等等,高市所提出的台日升级安全各项合作,也将得以加速推进。

鼓吹"台日合作"极力榨取安全和经济利益

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不会掉落免费的馅饼,只可能是伪装成温情的陷阱。高市可怖的"挺台笑脸"背后,是赤裸裸的"榨台毁台"利益谋算。

高市长期着墨于日本的"经济安保"议题,此次参选口号是"让日本列岛富强,再次站上世界顶点",其政策主轴是振兴产业经济,强化综合国力,实现"国家安全经济化",尤其强调以政府主导推动半导体、AI、生医与军工产业,视这些领域为日本"经济自立与国家存续"的基础。《日本经济新闻》形容这是"安倍经济学的国防版本",亦即将产业政策与安全战略结合,构筑"经济安保体制"。

台湾在这一战略中位置极为关键。一方面,地缘政治风险升高的情况下,确保关键技术自主是台日未来合作的优先方向。高市认为"半导体是国家安全支柱",在半导体与先进制造领域,台日关系正从技术合作走向战略互补。台积电熊本厂已被视为"台日科技同盟"的象征,高市上任后有意加速推进第二期投资计划,持续推动包括台积电在内地台企加大向台转移生产据点,将使这种合作从经济层面延伸至"国安伙伴"层次。

此外,高市在今年窜台期间,反复提及不仅是半导体,台日在AI、宇宙开发,量子计算机,以及无人机、新能源技术和军民两用产业等领域都位处"先进阶段",要通过扩大合作,增加彼此安全,强化供应链韧性。对此,赖清德自然满口答应。

另一方面,高市需要的"台日务实合作",还包括"地区安全保障体系"。高市在台独演讲中强调,日本和台湾都要自行加强自我防卫能力,不能倚赖外力。但现代国际社会单靠一国之力不够,必须和盟友合作面对挑战,要与美国、欧洲、澳洲、印度等"自由民主国家"结成"准军事同盟",相互防卫保障安全。高市重视美日同盟的作用,主张美日有必要就台海危机制定"联合作战计划",并称与特朗普"再次确认了台湾海峡和平稳定的重要性"。岛内学者分析,高市是要让台湾被更明确地纳入"美日安全网"的前线角色,成为中日关系恶化的附带代价。

高市自2021年以来就持续鼓吹强化台日军事关系。高市称,现阶段若台湾海峡或巴士海峡发生意外,日本缺乏与台湾方面所谓"合作因应机制",她当选首相后,将与台建立"安全合作框架",内容包括"与台湾缔结海空事故防止协议"、设置"日台热线","与台湾共享并互相通报侵入所谓'领空'相关的航迹情报",以及推进撤侨兵推模拟和准备,甚至暗示考虑在"台日无邦交"情况下,进一步推动法律解禁"派遣自卫队到台湾"。

此外,高市也不吝给台以口惠,称不但愿意支持台湾加入"跨太平洋伙伴全面进步协议"(CPTPP),而且挺台参与世界卫生大会(WHA)、国际民航组织(ICAO)以及国际刑警组织(ICPO)等国际组织,从而持续推动台湾"活跃在国际舞台和国际社会"。同时,通过救灾赈灾和基层往来巩固台日民间关系,牢牢抓住岛内社会的"亲日神经"。

总的看,高市是日本右翼"反中亲台挺独"势力的具象化代表,其极端挑衅凝结的是"日独勾连"的长期布局,以及日本升级渗透、盘剥以及毁灭台湾的复杂谋算。中方对高市听其言、观其行,不存在任何低估误判,也不会被其障眼法拖刀计蒙蔽,而是会充分考虑到右翼拉扯日本,充当"挺独阻统"最突出障碍的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