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冬梅：台湾农产品价格接连崩盘，谁之过？

连日来，台湾农产品接连价崩，香蕉风暴才刚落幕，菠萝问题接踵而至，火龙果又成为下一个被点名可能崩盘的水果。7月4日，高雄、屏东、云林、嘉义、南投5县市农民北上“立法院”与“行政院”陈情，希望当局正视菠萝产销失衡问题，呼吁“行政院长”赖清德重新建立两岸稳定发展关系，为台湾农产品打开外销通路。

菠萝价格惨跌

一是菠萝价格持续崩盘，“农委会”政策效果有限。尽管“行政院农委会”先前再度祭出补贴收购策略，辅导加工业者以每公斤8元（新台币，下同）的价格，向农民收购菠萝，确保农民有一定的收益。但菠萝最新的市场批发价格只有每公斤18.6元，而去年同期的价位还在20元以上，达到有22.7元，今年的价格比去年跌了17.8%。菠萝产地的价格更是惨，当地农民用“一、二、三”来形容产地价，就是下级品、中极品、上级品分别为每公斤1元、2元、3元，远低于菠萝的生产成本，每公斤7元至8元，令农民血本无归。“农委会”虽提出收购政策，但农民感叹1颗菠萝换不到10元，比茶叶蛋还不如。嘉义县大林镇青果商亿鑫负责人简源松表示，菠萝大量生产，价格已经大跌，“农粮署”6月30日才开始紧急收购，根本没用，农民先前的损失已无法弥补。

二是虽遭蔡当局“摸头”，产地农民仍坚持北上抗议。蔡当局知道农民要北上抗议后，透过不同管道施压。有果农表示，一直到3日还有民代亲自去拜托，希望他们不要北上，原本计划要来一、两百台游览车，最终只有五台约200人，但他们不会退缩，一定要让当局知道农民的不满。高屏云嘉南5县市菠萝农，先是在“立法院”外集结，接着游行队伍一路高喊着，“民进党不倒，农产品价格不会好”、“执政没半步，菠萝销无路”，转至“行政院”前怒砸菠萝抗议，控诉当局产销管控不彰，“行政院”前果肉散落一地。陈情农民更扬言年底选举要用选票教训民进党当局。

蓝绿激烈攻防

一是国民党声援农民，批评蔡当局政策不当。国民党“立委”张丽善、林德福、曾铭宗、柯志恩、赖士葆陪同农民一起到场抗议。张丽善批评，民进党当局的农业政策产销完全失衡，“头痛医脚、脚痛医头”，影响农业的不是天灾地变，完全是人为因素。希望农政单位要重新思考农业政策，更呼吁赖清德以台湾苍生为念，不要只想着表达个人的政治立场，重新建立两岸稳定发展的关系，为台湾农产品打开通路。张丽善还提出“十大救农建言书”，盼当局能建构完整产销机制、预警机制；积极开拓外销市场，打开农产品天花板；针对菠萝，补助苗株一株4元，一公顷以三万株计，一公顷补助12万元等。“国民党团”新任“总召”江启臣表示，农民很单纯，让他们走上街头，代表遭遇的问题已达到无法负荷的地步。过去国民党执政水果盛产时，我们能打开大陆、东南亚等多元通路，调解价格，降低农民损失。希望民进党好好思考，怎样能好好帮助农民。

二是民进党紧急灭火，“多管出击”为自己辩护。其一，台湾地区领导人办公室举办展销会。蔡英文4日在民进党中常会表示，“农委会”应赶紧盘整未来还有什么可能会出现价格崩盘的农产品种类，赶紧防范，行政部门要缜密执行市场预警系统，“中央”与地方更应紧密合作。在陈菊提议下，台湾地区领导人办公室订于7日举行农产品展售会，以年轻农民为主，推销嘉义菠萝、台中香菇、葡萄、彰化丰水梨等。其二，“行政院”称价格已回稳，“农委会”斥抗议为选举操作。“行政院发言人”徐国勇表示，过去一段时间，“农委会”持续管控菠萝价格，并非如农民所说置之不理，目前菠萝的价格也逐渐回稳。“农委会主委”林聪贤称，最近有很多要求与动员跟地方选举有关，如果是政治动员去抗议，这种不理性的对话，“农委会”不一定会接受。“农委会”表示，陈情农民所提的部分建言，都已纳入现行提出的8大措施中，并将加码办理外销、加工、直销各10%产量，还将推动登记收购制度、冷链物流中心、食品加工提升“三支箭”，能创造新的农业经营模式。其三，民进党“立院党团”举行记者会，将果价崩跌责任推给国民党。民进党“立院党团”4日举行记者会，直指在野党不断说价格崩跌，导致价格果真愈喊愈低。民进党“立院党团干事长”何欣纯表示，几十年来产销失调问题一直存在，这是产业结构问题，近期有许多号称代表农民的人，常在唱衰农业、农产价格，产销失调问题不是一夕之间能够解决，呼吁大家不要沦为口水战、政治操作。民进党“立院党团书记长”许智杰表示，当局正重新建立蔬果整合平台，配合大数据的信息并在明年开始启动登记收购制度，只要农民登记农产品、农作物，当局就能保证农民的利益。

民进党执政下，台湾社会频现乱局。此次农产品价格接连崩盘，除了民进党当局的农业政策缺乏宏观调节、产销失衡之外，还在于民进党刻意破坏两岸关系，导致依赖外销的岛内农产品遭受巨大打击。大陆是台湾最大的农产品出口市场，近年台湾对大陆水果出口值年约10亿美元、占出口比率20%左右。2016年民进党上台后，大陆各地前往台湾采购农产品的意愿下降，也有一些大陆民众自发不吃“台独水果”，但大陆并未刻意“卡”台湾水果。媒体指出，由于两岸关系严重倒退，台湾水果等农产品外销大陆的“绿色通关”优势不再，大陆民众的购买意愿也下降不少。台湾水果产销的好坏，涉及多方面原因，不过如果两岸关系好，肯定有助于台湾水果更多地销往大陆。民进党当局不对症下药，解决根本问题，农民损失惨重，只能欲哭无泪。（任冬梅，作者系中国社科院台湾研究所助理研究员，北京师范大学博士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