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贸秩序重洗牌 台湾要小心了

台湾《经济日报》11日社论说：上周美国贸易代表署（USTR）发布了二份贸易政策文件，其中一份提及台湾对美猪、美牛等限制，而另一份文件所勾勒出的特朗普政府贸易政策推动重点，将使世界贸易组织（WTO）建立的全球贸易秩序岌岌可危，更需要重视。

在名为《美国总统贸易政策工作重点》的文件中，清楚具体地将特朗普政府的政策方向归纳为四个重点，分别是，一、确保国家主权不受贸易政策影响；二、严格执行美国贸易法规；三、使用各种工具促使他国开放市场；四、洽签既新又好的贸易协定。其中，USTR有提出新的推动重点，也有已知方向的进一步阐述，固然有助于降低特朗普政府可能带来的黑天鹅不确定性，但面纱掀开后，情势其实比想像的更加严峻。

特朗普贸易政策重点中，第一个令人不安的，是强调确保美国主权不受贸易政策影响。按其说明，未来如WTO对于美国作为被告的贸易争端案件，美国不会自动按判决修正被认定为违法的措施，而必须由USTR先征询国会，依据判决是否降低美国权利或不当增加义务来决定是否执行、如何执行及时间长短等意见后，再决定是否执行。

WTO争端解决机制中，本就无自动执行的设计，只有给予原告国以提高关税、禁止进口等所谓“报复机制”来落实判决的强制力。因而其制度运作，基本是仰赖“今天虽然被告、明天可能告人”的性质，由各国自愿遵守判决。到目前为止还算有效；迄今200余个判决中，只有18案最终走到报复阶段。对此，特朗普政府政策方向凸显出二个重要问题。

第一，经贸争端的报复机制只有大国对小国有效；小国就算有权利报复也往往不敢使用（况且报复可能还会自伤），因此美国这种“吃豆腐”的举动将会严重伤害世贸秩序的威信。第二，特朗普政府只要美国好，不在意WTO是否受伤的态度，意味着美国不只要退出“跨太平洋伙伴关系”（TPP），也无意继续担任全球性贸易制度的领袖。

第二个类似的不安来源，是特朗普强调将严格执行美国贸易法规。美国在1974年的贸易法有二个规定，授权政府在进口造成国内产业严重损害时，或是受到对手国不合理、歧视性待遇时，片面采取包含禁止进口、提高关税等对应措施。这些片面措施条款因与WTO原则冲突，因此近年来几乎没有使用过。如今，特朗普将其列为推动重点，虽然还没有发生具体案件，但各界都预测未来大概会拿中国大陆或墨西哥开铡。若真如此，则代表单边制裁主义将开始盛行。

文章说，若全球前二大经济体都开始把WTO放一边，只看本身利益而采取片面措施，令人担心，可能会让世界贸易秩序开始分崩离析，回到弱肉强食状态。台湾加入区域性自由协定很困难，原本至少还可仰赖WTO来获得些许缓解，若连WTO及其建立的全球经贸秩序都无以为继，对台湾及其他贸易国家，将极为不利。

最后，特朗普政策也指出，对于以非关税手段不当阻碍美国农产品进入，以及利用汇率、公营企业获取不公平竞争优势的问题，都会是美国要积极处理的问题。虽然文件中没有指明对象，但台湾很难不对号入座。

虽然特朗普政府团队中，不乏“友台人士”而使得美国和台湾的经贸升级大有可为，但台湾万万不可因此过于兴奋，而忽视了特朗普政策中单边主义、利己主义基调的危险性。执政者须知，与美友善固然重要，但也有功课要做，更重要的是，尽快与各国与地区通力合作，挽救岌岌可危的世贸秩序，可能更符合台湾的长期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