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环球时报赴台北特派记者范凌志】洪秀柱当选国民党主席后,岛内有人担忧国民党将“新党化”,但去年前“行政院长”郝伯村大赞“新党才是正统的国民党”。在泛蓝局势堪忧的形势下,新党作为一个“小党”越来越被外界关注。《环球时报》记者日前走进位于台北市光复南路的新党总部,近距离接触了在那里工作的一些年轻人。
总部简朴如公司初创
与八德路气派的国民党中央党部大楼不同,新党总部仅占了所在大楼的第4层。党部门口挂着两块招牌:一块是“新党全国委员会”,另一块则是“孙文学院”,新党青年委员会主席、新党发言人王炳忠向《环球时报》记者介绍,“孙文学院”是在2004年前后成立的,此前李登辉搞了个“李登辉学校”,陈水扁也搞出一个“凯达格兰学校”,所以新党也成立“孙文学院”以培养年轻人队伍,“学校最兴盛时,陈文茜、邱毅、尹乃菁等知名人士都曾在这里授课”。
走进大门,《环球时报》记者目测党部占地200多平方米,一名党工介绍说,新党在成立初期的1995年就把党部迁到这里,“最风光的时候,我们在11楼还有一层,2000年以后,新党萎缩,就只剩下这一层。据说业主也是支持者,所以租金可以稍微便宜点”。
整个党部被分割成几个区域。记者注意到,接待发布区就占了一半以上的面积,“平时民众来党部,随时可在这里歇脚。”一名党工向《环球时报》记者介绍,“新党有20年来每天上班的义工,他们在大厅可以话家常、煮小菜,开‘家族会议’,像一家人”。在新党的会议室,《环球时报》记者看到,这里没有豪华的装修,与大陆初创公司的会议室并无两样,唯一的政治痕迹是会议室正前方墙上悬挂的孙中山像和新党标志。
“台湾人能不能加入共产党?”
晚上8时许,新党总部里的几个年轻人还在赶第二天新闻发布会的稿件,与普通上班族不同的是,他们似乎不知疲倦,也乐于谈自己的工作。26岁的陈思俊在新党做助理工作,但他并未加入新党,因为他觉得自己还年轻。台湾政治大学毕业的陈思俊对历史、政治非常感兴趣,梦想当“外交官”,但去年大陆的“9·3阅兵”让他改变了主意,“首先被中国大陆的崛起震撼了,另外,我看到大陆媒体对王炳忠先生的采访,觉得新党跟印象中对共产党极端仇视的老国民党不一样。”在“外交特考”的前一天,他决定来新党工作。
陈思俊的工作主要是收集新闻,重点是两岸新闻。“台湾年轻人现在要么觉得‘中国跟我无关’,要么一说到中国就想到负面新闻。我们就是想让年轻人更能了解我们的理念,让年轻人感觉中国崛起的新闻是时尚的,流行的。”陈思俊说。
“思俊真的像是那种革命志士,他几乎每天都来,只领很少的补助。除了本职工作,他经常主动要求做其他工作。他也是台湾少见的对大陆政经感兴趣的年轻人,他甚至看过《毛选》!”同事的评价让陈思俊不好意思,他向记者透露,自己一个月的薪水大概在2万元新台币左右(约4000元人民币),“因为我是本地人,不存在房租的问题,所以还可以啦。”其他人不在身旁时,腼腆的陈思俊也会表现出自己的好奇心:“台湾人能不能加入共产党?”
中国认同,从动摇到坚定
同为“85后”,1988年出生的侯汉廷是冲杀在第一线的“青年军”,最近他正努力在微博上推他的自拍作品《鬼岛那些事》,这是个讽刺台湾政坛乱象的系列视频。出身台大政治研究所的侯汉廷,曾在国民党青年团里做事,同是蓝营,他感到两党的风格有很大不同,“新党比较小,能给年轻人更大的发挥空间,但国民党就不一样,如果年轻人想发声,会受到一些体制上的限制。”
发言人王炳忠很乐意谈自己的“北方人”长相和行事风格,他对《环球时报》记者说,自己“先祖是随郑成功来到台湾的闽南人,比很多本省人都更早”。“起初,我也对自己的中国认同产生过怀疑。”王炳忠说,“1949年来台的那批外省国民党人都是中国的精英,高高在上的官太太们会经常聊起故土的红豆松糕、聊起上海滩的轻歌曼舞,但南部老百姓哪里吃得起精美的红豆松糕?在他们眼里,这群人代表了‘中国’的形象,我小时候也曾对‘我是中国人’动摇过。直到后来读了很多书,了解了历史,才渐渐坚定了国家认同。”
无论是王炳忠还是侯汉廷,他们在当下的台湾年轻人中都属于另类,经常要面对外界的不解甚至攻击,但不可否认,他们比一般的台湾年轻人更了解大陆,眼界也更宽。新党主席郁慕明很注重培养这些新生力量,他告诉《环球时报》,只要自己在党部,每天都跟这些年轻人讨论、座谈,“拿我的经验跟他们交换意见,很像我之前在大学给研究生上课,不是用书本的东西,而是根据现实的事情,来剖析怎样处理,有不同意见,他们也随时可以提出”。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