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帕奇”案延烧 背后是台湾平和表象下的暗涌

连日来台湾“阿帕奇”案持续延烧,从女艺人李倩蓉3月29日上传照片经媒体发现报道至今,几乎是一天一爆料,日日不停歇。截至目前,台湾军方累计共有20名将校受惩处。其中,台军“参谋总长”严德发上将记过一次,成为首位被记过的“参谋总长”。

10天4波惩处20名将校

拍照打卡的李倩蓉没有想到,违规私带人员进入军营的劳乃成中校没有想到,甚至所有的当事者、旁观者都没有想到,这一次“阿帕奇”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发展到如斯田地。

3月29日,阿帕奇作战队副队长劳乃成中校私带艺人李倩蓉等26人参观阿帕奇攻击直升机。事后李倩蓉将照片上传至社交网站(脸书),引来媒体广泛关注。台陆军一开始只记劳乃成3支申诫,立即引来口诛笔伐,遭批官官相护。

4月3日,台湾防务部门紧急举行记者会宣布5人惩处名单,劳乃成记大过1次,并调离现职、移送法办。此为第一波惩处,被惩处最高阶的军方人员为“台陆军航特部”中将指挥官陈健财。

4月7日,台湾军方公布第二波惩处名单,遭惩处人员从第一波的5人,再增加12人,最高层级为“台陆军航特部”少将政战主任文天佑。

之后,台湾军方更是将惩处名单拉高到共18名将校,劳乃成记两大过并将开除。

4月8日,台湾军方祭出第四波惩处,累计共20名将校受惩处。台军“参谋总长”严德发上将记过一次,成为首位被记过的“参谋总长”,台湾防务部门负责人高广圻请辞负责获马英九慰留。

除了被惩处人员越来越多、层级越来越高之外,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内,岛内名嘴不断爆料,而司法机关(桃园地检署)自4月3日介入之后,进行抽丝剥茧地调查,更揭开案中惊人内幕:“原陆军601旅”旅长简聪渊早在劳乃成之前就曾私带4名亲友参观“阿帕奇”。劳乃成去年万圣节曾穿飞行装,戴着“阿帕奇”头盔外出军营参加私人聚会等。

“权贵”与“仇富”心态

毋庸置疑,在这一次“阿帕奇”案上,岛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看客身份。然而,如果李倩蓉最初不是一副傲慢的姿态,外界对此事也不会一路挞伐。她的傲慢来自于所谓的财富和地位,来自于劳乃成中校以及背后更多台军军官的特权,即岛内民众最为反感的“权贵”,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只是看客。

台湾媒体在“阿帕奇”案后曾作评论,在台湾社会对于富人一直具有奇特的双重情结:许多人平时崇富、媚富,渴欲模仿与攀结；然而,在某种情境的作用下,同样的心理却可以立刻被催化成为仇富、反富,这是很吊诡的心态。

近年来,随着台湾岛内薪资不涨、房价高企等社会问题凸显,加之政治上长期蓝绿恶斗,内耗严重,使得“公平正义”逐渐成为台湾民众,尤其是年轻人的主要诉求。从先前“九合一”选举连胜文的落败,到今次“阿帕奇”案持续延烧,背后都是台湾社会长期以来平和表象之下的暗涌。

“洪仲丘”事件的情绪发酵

观察此次“阿帕奇”案,台湾防务部门的反应动作虽然有细节值得商榷,但还称得上反应迅速有力,却依然引来排山倒海的挞伐,究其缘由恐怕还得回到一年多前的“洪仲丘案”。

2013年6月28日,台陆军下士洪仲丘休假回营因携带有照相功能手机,依规定被关禁闭7天。7月3日,其疑因过度操练造成多器官衰竭不治身亡。

洪仲丘事件过后,台湾各界人士纷纷声援洪仲丘及其家人,而后还史无前例地爆发万人包围台湾防务部的运动。该事件中最终有近40名军官受罚或被起诉。

比照此次的“阿帕奇”案,洪仲丘是无权无势的小兵,李倩蓉、劳乃成则符合“权贵”的标签；洪仲丘是携带有照相功能手机进入军营,而此次涉案人员则是公然拍照打卡。两相比照之下,民意的愤怒也就更容易理解。

此次“阿帕奇”事件延烧至今,许多人认为事件虽然由李倩蓉的“白目”而起,更应该看到背后军纪涣散、特权横行的真相。而除了军纪之外,台湾社会之中的裂缝才更加令人触目。

(苏伯皓/原题：台“阿帕奇”案爆料不断震惊岛内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