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调大学教授 台“教授部长”都是“临时工”

 

东南网12月31日 海峡导报记者 燕子

最近，台“内阁”又传改组风声。据说与“阁揆”江宜桦有心结的“内政部长”李鸿源被点名下台，而台面上“卡李”理由就是李鸿源本是大学教授借调，借调期满自然该走人。昨天，李鸿源也在“立法院”表示，“政务官本来就是临时雇员，随时会走路”。这场风波也揭开了台湾政坛一个很是特别的现象：马英九爱用的“教授部长”，其实并非端着金饭碗的公务员，他们都是要看老板脸色，随时可能下岗，不下岗借调期满也得回去教书的“临时工”。

“临时工中的战斗机”：江宜桦5年成“阁揆”

历届台湾当局，都不乏学者型官员，但马英九任内尤甚。从刘兆玄“内阁”时代的“校长班”、“台大帮”，到如今江宜桦“内阁”的“教授班”，有专业素养、形象清新的大学教授一直屡屡得到马英九垂青，一夜之间从政治素人变成“部会”首长的大有人在。近来台媒传言江宜桦要以“借调期满”为由换掉李鸿源，其实江宜桦自己，也是马英九2008年上台之后从台湾大学政治学系借调来的学者型政务官。当然，江宜桦能在短短5年之内，就从完全不曾涉足政坛的学者一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“阁揆”，那绝对是学者从政的经典范例。

除了江宜桦、李鸿源这种台大出身的学者官员外，现任江“内阁”的“教授部长”还不少。不久前因“爷们”言论爆红了一把的“经建会主委”管中闵，在2012年应前“阁揆”陈冲之邀正式“入阁”之前，也是“中研院”经济所研究员、台大财务金融系的特聘教授；现任“教育部长”蒋伟宁，“入阁”前则是台“中央大学”土木工程学系教授、该校校长……其他“教授部长”还有“交通部长”叶匡时、“原能会主委”蔡春鸿、“卫福部长”邱文达、“政务委员”薛琦……毫不夸张地说，教授撑起了江“内阁”的半边天。

上述“部会”首长的共同之处，除了都是学者出身之外，还有一点就是并无任期保障。在台湾的文官体系中，与常任事务官相对的，是随执政党进退的政务官。他们由选举产生的领导人提名任命，任期长短自然由领导人决定。而从高校借调来的学者型政务官，还得受借调期限限制，可谓“临时工中的临时工”。

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：“临时工”也想去参选

虽说“教授部长”时常被诟病不知人间疾苦，施政与现实脱节。但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很适合从政，并且干得风生水起，比如江宜桦，比如李鸿源。既然在“内阁”混得好，有时就会面临新的机遇，比如顶头上司想推你去选市长，或者干脆一步到位，推你去选“总统”；又或者，教授们习惯了政坛的呼风唤雨，不愿再回去当个清苦的教书匠，但顶头上司却想让你下台走人。对一个“临时工”来说，这两种情况下都得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。

按照台湾不少高校的相关规定，从高校借调教授担任政务官，有着严格的限制。导报记者了解了台湾大学、台湾清华大学及台“中央警察大学”等高校的“专任教师借调处理要点”之后发现，这些高校大多规定，该校专任教师借调每次以四年为限，借调期限可以延长一次，也可借调期满后再次借调，但合计不能超过八年，否则就按辞职处理。借调期间，教师须办理停薪留职。

对于一些无心仕途的学者型政务官，借调期满就会选择返回高校任职，继续教授生涯，如台北故宫博物院前院长周功鑫。而像李鸿源这样，政治生涯很有可能从人生插曲变成主题的，“借调期满”就很有可能变成上司卡掉你的最好理由。不过，李鸿源对此已经公开说明，自己在台大的年资已达退休年限，可以办好退休继续从政，完全不受借调期限影响。虽然李鸿源解释自己此举是不想“饭煮一半就掀锅盖”，但其“想留不能留”的寂寞显而易见。

“教授部长”的甜蜜烦恼：搞科研遭批“不务正业”

“教授部长”因专业能力突出、形象清新廉洁为马英九所喜，但教授生涯中的点点滴滴，都可能在成为“部长”之后，被有心人士用放大镜检视，随时成为政治生涯的地雷。马英九任内的首位文职“国防部长”杨念祖，就曾因所编著学术书籍涉嫌抄袭，上台6天就闪电请辞，创台“部会”首长任期最短纪录。

按照借调处理规定，学者在出任政务官之后，仍然可以提出研究计划，也可以指导学生，只要不拿研究主持经费即可。从李鸿源到蒋伟宁、蔡春鸿，担任“部长”之后都不忘教授本职，继续进行科研活动。今年5月，此举惹恼了民进党籍“立委”段宜康。段宜康认为，“内阁”施政不彰、百废待举，“阁员”还忙着接研究案大赚科研经费，是为“不务正业”。大学教授借调担任政务官，到底教授是本职？还是当“部长”是正事？这真让人有点傻傻分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