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事已高可作为缓刑理由？

海峡导报特约撰述人：蔡玮（中国文化大学教授）

法律面前人人平等，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，罪刑法定、无罪推定原则大家都能朗朗上口，但这并不代表法律判决不能接受公平论断。法律判决虽然不能以民意走向为依归，否则成司法民粹；但法律也不能和人民的期望有太大落差，否则岂不成了司法独裁？两个都不是办法。

陈水扁四大贪渎案件已于近日二审宣判，陈氏一家都获减刑，罚金数额也随之大为降低，法院对于涉案诸人的体贴实在让人叹为观止。或许有不少人也希望有朝一日如果不幸涉入某些案件中，台湾的法院也能够如此体贴，从轻发落。难道真如民间所说，“一审重判、二审轻判、三审过关”？

大陆读者对于陈氏一家贪污舞弊、二次金融改革、龙潭土地开发及南港展览馆案所知有限，对于涉案人等更无所悉，但只要随便举个例子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。龙潭案的李界木在新竹科学园区管理局长任内协助陈水扁贪污，二审以他“年事已高、犯后知所悔悟”为由判为缓刑，一天牢都不用坐。真是岂有此理！

台湾法律判决确实有犯后认罪态度因素的考量，但比李界木更老的犯人入狱服刑的不少，台湾媒体就特别质疑说，如果只因为缴回犯罪所得，只因为年事已高就能得到缓刑，那么入狱时已经72岁的李登辉大掌柜刘泰英岂不更有得到宽赦的理由？法律怎能如此不公？如此因人而异？

“立委”邱毅指称，有关司法人员蓄意轻纵扁家。这是政治语言可以不必当真，但媒体批判，判词与量刑之间的矛盾，这才是问题的核心。

再举个例子来看，陈水扁子媳陈致中及黄睿靓均遭法院认定积极参与洗钱，但两人的量刑及罚金也大幅降低，法院的理由居然是“要处以一个他们能够出得起的金额”。这真要让一般民众气得头顶冒烟，这样如果还不叫做轻纵罪犯，不知还有何种说辞？难怪台湾各界质疑声不断。

二审已经宣判，三审将是法理审，特侦组已主动提出上诉，一方面是维护法律的尊严，恒常与公平，一方面当然是响应民众的期待。